【凛泉】危险性关系（上）-白河

【凛泉】危险性关系（上）

-一个想上老师的学生栗X想要引导学生学习反被吃的老师泉

-↑雷点基本都在这个设定里，但是不保证内容不会更雷，同时含有大量私设和捏造，总而言之非常雷，点进来的都是勇士

-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这个标题的两种断句都是正确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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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数学虐我千百遍，我待数学如初恋”

我没有初恋。朔间凛月懒懒地回应同班无趣的男生。

暗恋也算！

暗恋两个字仿佛绚烂的烟花，在朔间凛月的脑海中炸出一片空白，连带左胸那个不安分的心脏都忍不住疯狂呐喊。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，喃喃地说，暗恋啊，那大概有吧。

而且凑巧和数学有些关系。

他们的数学老师是濑名泉，也是这个班的班主任，全校最年轻的教师。

同班的女生讨论濑名泉的履历，知道他从哪个顶尖大学毕业，家住哪里。朔间凛月对此一概不知，他只清楚濑名泉不打领带的话衬衫的扣子会一直系到最上面的一粒，打领带的时候反而会松开两颗，不经意地露出锁骨来。濑名泉讲课讲到有些烦躁时会扯一下领带，朔间凛月在这时总是难得的清醒，他盯着濑名泉的锁骨，看得口干舌燥。

但是数学依旧枯燥乏味，缺少美感，令人昏昏欲睡。

青春期——又名思春期。同班的男生尝到一点暧昧的情愫就晕头转向，胸口里养的野兽挣扎几下便轻松地从禁锢它多年的牢笼里逃脱。课间的时候朔间凛月在半梦半醒之间偶然会听到他们谈些动作影片，少女柔软的身体和还在发育的胸部，似乎每一样都令人心神荡漾。

朔间凛月伸出一只手抓住胸口的衬衫，脑海中闪现的却是濑名泉夹着粉笔的修长手指，以及他面对顽劣学生时阴郁的表情，和只有他见过的，被大雨彻底打湿的模样。

那大概是濑名泉和朔间凛月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对话，在那之前最多的交流不过是濑名泉上课时偶然点一下名字，提醒朔间凛月不要在课堂上睡觉。

朔间凛月本来是讨厌濑名泉的。

那天是周四，下午放学后他没有回家，凑巧外面下起了大雨，朔间凛月坐在窗户边看放学的人群一点点散去，最后只剩下忘记带伞的少数学生，鼓足勇气跑出校门，被大雨淋成落汤鸡。朔间凛月不能接受自己也变得这么狼狈，更不想回家。

说不清楚自己在昏暗的光线中坐了多久，噼啪的水声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，休息了一天的大脑没有任何睡意，清醒的孤独令人绝望。直到教室门被突然拉开，濑名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——这也是他见过濑名泉最狼狈的样子，衬衫被雨水打湿，贴在身上，蜷曲的灰发反而显得驯服起来，几滴水珠顺着卷发滚了下来，真好笑，朔间凛月想。

但是当濑名泉抓住他的肩膀时，朔间凛月罕见地没有反抗。濑名泉有些气结，作为一个未成年学生，放学后不按时回家是件很危险的事你知道吗？濑名泉的训斥朔间凛月一句也没有听进去，他一直在想，为什么濑名泉的手可以这么温暖？抓着他的肩膀时身体都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。这个人刚从冰冷的雨里出来找他，他不应该还有这样的体温。

——对，眼前的这个人，一向绷紧了神经不肯露出一丝疲态和懈怠的男人，此时此刻为了找他成了这幅狼狈的样子。这是朔间凛月第一次感受到的，含有报复性意味的快乐。

濑名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，他确定朔间凛月只是留在教室里而不是走丢后松了一口气，思想教育完毕后决定送他回家。濑名泉把自己的雨伞扔给朔间凛月：我要骑摩托车带你回去，你打好伞。

原来濑名……老师有伞？

差点把全名都叫了出来，幸好朔间凛月及时刹住了话头。

找你的时候跑的太急，打伞也没有用。

濑名泉一边下楼一边说，你讨厌我，我是知道的。

但是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讨厌你。

的确，濑名泉按捺住不快走到摩托车旁——外面还在下雨，抱歉，目前我只能这样送你回家。

回忆突然被上课铃打断，朔间凛月猛地一惊，过去的一切都仿佛梦中场景，越是回想越模糊，美丽的东西都是脆弱而短命，一如偶然让他感到快乐的瞬间，全都是稍纵即逝的幻影。

数学课快要结束的时候，濑名泉才拿出上次随堂测试的试卷。“下节课再评讲试卷，”濑名泉推了推眼镜，平静地补充了一句，“没有拿到试卷的人，放学后来找我。”他没有看朔间凛月一眼，下课铃响之后就从容走人，剩下朔间凛月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桌面——他不喜欢在桌上放课本，那会影响到他的好梦，现在这张桌子上既没有数学课本，也没有他的试卷。

朔间凛月慢吞吞地伸了一个懒腰，企图伪装出一个哈欠来遮掩唇边的笑意。

是一个危险的笑。

放学铃响过半小时后，朔间凛月才出现在濑名泉的办公室门口。其他的任课老师已经走得一个不剩，最后几位老师离开前还不忘向濑名泉投去同情的眼神。濑名老师还不走吗？不走，他说，我在等一个不听话的学生。

而现在不听话的朔间凛月就站在濑名泉面前，他进到办公室里一直一言不发，视线扫过濑名泉的干净整洁的办公桌时顿了一下，濑名泉原本放在这里的相框不见了。

濑名泉不喜欢私下和学生有所接触，所以能省则省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他只留下朔间凛月的原因无非是他的确离谱，一张卷子全是空白，寡淡得就像朔间凛月的课桌。濑名泉手指敲着朔间凛月的试卷，连分析都无从下手。

…………明明看着不像个蠢货啊。

学不会吗？濑名泉皱着眉毛问朔间凛月。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，高中男生不愿意学习该怎么劝？

濑名老师愿意教我吗？

同样的疑问句，朔间凛月曾经问过一次，在那个雨天，他坐在濑名泉摩托车的后座，一只手抓着濑名泉后背的衬衫，濑名泉挺拔的脊柱线条一览无余，美丽得让人忍不住伸手一路滑下去直到尾椎，指尖带出快慰的花火。

濑名泉似乎也想到了那场尴尬的对话，沉默了片刻，他随手从桌子上一堆辅导书中抽出一本，这些都是基础题，做完了之后再来找我。

朔间凛月临走的时候，濑名泉还是又问了一句——你现在是不是更讨厌我了。

没有回答，朔间凛月连脚步都没有停顿，拿着练习册直接走出了办公室，关上门的一瞬间现实与过去重合，仿佛一切都回到了那天，朔间凛月在濑名泉面前关上家门的画面。

——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。

老师是单身吗？那天坐上濑名泉摩托车时朔间凛月轻轻地问了一句，居然还在骑摩托车，我以为老师会买车的。

毕业成为教师前，濑名泉曾经在大学期间参与过实习。无论执教者有多么年轻，站上讲台的那一刻他与台下学生的地位就不再平等，这种不平等的关系极易诱发畸形的情感，无论是本不应当诞生的崇敬还是毫无道理的仇视，本身都是这种差距的产物。它可以是引导，也可以是暧昧的引诱。经验丰富的前辈曾经认定濑名泉根本不可能当一个称职的老师，因为他的本性让他容易主动疏远学生，但是他的外表却是性质极烈的催情剂。

嗯，濑名泉不想回应朔间凛月自己的私事，我不喜欢愚蠢的人，他这样说。

老师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吗？听说老师刚刚搬来这座城市，应该不太熟悉这里的环境吧？

……

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不要找了，朔间凛月的声音并不大，但是却足以盖过雨声——濑名老师愿意让我留宿吗？

高中男生有多大？十六七岁的光景，身体刚刚进入二次发育期，骨架还没有长开，贪婪地渴求着外界的感情，任何火星都会燎原。朔间凛月凑到濑名泉的耳边，一片冰冷中唯有他的呼吸是灼热的，他又缓慢地问了一遍。濑名老师愿意让我留宿吗？

太晚了，濑名泉已经将车停在了朔间凛月的家门口，他伸手取过朔间凛月手中的伞。回去吧，你的哥哥在等你。朔间凛月的数学老师，他的班主任濑名泉，这样回答他。

朔间凛月从来不参与班级上男生私密的讨论，无论是有关隔壁班女生的身材还是某些少儿不宜的影片，他一概毫无兴趣，也许他所需要的并不是这么浅薄的愉悦。高中时代的初恋很少能从一而终，因为开始的契机往往只是青春期萌芽的性吸引，两个不成熟的人只不过是目光相交就认定自己坠入爱河。他想得到的并不只是身体上的满足，但是也许，朔间凛月想，这是必经之路，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，你会恨不得想尽办法拥有他，相互占有，在这个时候，仅仅是肢体接触也会让人欣喜不已。

那天半夜时分朔间凛月起身走进浴室，他打开灯，看向镜子里的自己。外面还在零星下着雨，潮湿的夜晚里他做了一个极尽欢乐的梦。梦里是空荡的教室，黑发少年被濑名泉抱在怀里，外面一如今天这般下着似乎永不停歇的雨，没有人看得见他们，也没有人会从雨幕中冲过来破坏这份欢乐。黑发少年捧着濑名泉的脸，舌尖扫过柔软的唇瓣——就像他曾经无数次猜测的一样，这里是温暖而湿润的，和濑名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冷淡截然不同。濑名泉没有拒绝他，任由少年吞下他所有的声音，刚开始濑名泉似乎不习惯这种狎昵的姿态，他对少年这种带有进攻性的侵犯略微抵触，但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。少年离开他的唇时扯出牵连不断的银丝，他孩子气地用指尖扯掉，像含糖一般放在嘴边。

梦里那个少年笑着抵着濑名泉的额头，他说，濑名老师，这是我的初吻，我表现得好不好？

濑名老师满意吗？和我在一起，开心吗？

少年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是加了蜜的甜，尾音都带着腻人的颤声，他的眼角泛着情欲的微红。他还没有长开的身体里隐藏着一种未知的可能，谁也不知道走向和结局。

朔间凛月看向镜子中的自己，现在这双眼睛中透出的却是惊人的犀利，和别的同龄人不同，朔间凛月认真的时候是尖锐的，他的清醒少有外露，一旦出现便是另一种气势。

二次发育的少年会迎来许多第一次，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性别意识，第一次有了对心仪之人的好感，少女会迎来初潮，在第一次的惊讶之后会迅速习惯并接受这种生理现象，也许有些人会在这个阶段经历初夜，那一定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经历。

以及有些男生会经历自己的第一次梦‖遗，有些人或许会做绮丽的春‖梦，有些人则不会。他们梦到的都是谁呢？朔间凛月看着镜子中凌冽的自己，会像自己一样，梦见自己和一个不可能的人在一起吗？

——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，你也不知道，我有多喜欢你。

朔间凛月关上门后，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，也许过不久濑名泉就会准备推门离开，被他发现自己依旧站在门口就不妙了。但是朔间凛月莫名的不想迅速走掉，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让人烦躁不已，他只能抓紧濑名泉给他的练习册，放在自己左胸口的位置。

怦，怦。

太迟了，朔间凛月想，已经来不及切断这份感情了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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